芒格之后

11月28日，查理·芒格去世，享年99歲。

這么一位壽終正寢、人生近乎圓滿的投資大師的離去，我們的紀念很容易就被視為一種矯情，“換位思考是智慧，換位共情是XX”。

每個人都是社會環(huán)境的產(chǎn)物，在投資這個領(lǐng)域，我們很少聽到發(fā)展中國家，乃至于已經(jīng)是發(fā)達國家的日本、歐盟的大師，并不是因為這里的人不夠優(yōu)秀，只是他們所處的區(qū)位，沒有給他們提供表現(xiàn)的舞臺。

但環(huán)境是會變的，有一天美利堅也會泯然眾人，從聚光燈下消失?？蓺v史總會在大的方向上不斷的重復，而在現(xiàn)代金融方面擁有的最全的歷史和數(shù)據(jù)，可能在百年之后也依然值得我們?nèi)捅P推演的，就是美國資本市場過去那一百年的歷史。

查理·芒格的生平，是我們復盤價值投資思想時繞不過去的高山。

01生在羅馬的投資界“于謙”

條條大路通羅馬，可是有的人生來就在羅馬。

查理·芒格有一句非常著名的話，"想要得到一件東西，最穩(wěn)妥的方法就是讓自己配得上它。"

這話固然精彩，但卻很難解釋投胎的問題。

芒格1924年1月1日出生于奧馬哈，奧馬哈位于美國中西部的內(nèi)布拉斯加州，是當?shù)刈畲蟮墓ど虡I(yè)城市。

芒格的祖父托馬斯·芒格是一名聯(lián)邦法官，在當?shù)赜兄鴺O高的聲望。在美國，聯(lián)邦法官通常由美國總統(tǒng)提名并且經(jīng)過參議院批準。托馬斯·芒格在1907年由當時的總統(tǒng)西奧多·羅斯福提名為聯(lián)邦法官。

子承父業(yè)，芒格的父親阿爾弗雷德·芒格也進入了法律行業(yè)，成為了一名律師。

芒格出生后不久，就是1929-1933年的世界性大蕭條。對這段時光芒格這么說，“有一年夏天，全家人竭盡全力才幫我找到一份時薪40美分的暑期工。整個大蕭條期間在咖啡館你只要花上25美分就能大吃一頓，包括各種肉制品和甜品?！边@么看，當時還是個孩子的芒格只需要打工一小時，就可以去咖啡館大吃一頓了。

某個卡塔爾的富豪曾經(jīng)吐槽自己的辛苦，“我這么有錢，照樣每天工作3個小時，有時候加班，我甚至會工作到下午兩點，現(xiàn)在的卡塔爾人已經(jīng)很少有我這樣的務實精神了”。

總體來看就是，1930年代芒格的童年生活，家里的經(jīng)濟條件相當不錯。

中國有句古話：“母弱出商賈，父強做侍郎；族望留原籍，家貧走他鄉(xiāng)?！保绻粋€人的父母、家族很強，那他的選擇余地就會很大，人生也會從容很多。

二戰(zhàn)開始后，芒格加入美國空軍成為一名氣象預報員，被派往阿拉斯加。1946年芒格退伍，并向哈佛大學法學院遞交了申請。

雖然有一個聯(lián)邦法官的祖父和校友父親，芒格還是被拒了，原因只是院長希望他能先拿到一個?？茖W位。芒格找到了同是內(nèi)布拉斯加州出身的退休院長龐德，然后他就被錄取了。

人很擅長用自己的所處的環(huán)境去推導未知的事物，卻很少能去換位思考。美國的高等教育體系，有人理解成一門“business”，就是生意，也有人理解成一項服務。

如果你能這么去看美國的高等教育體系，就很難被帶節(jié)奏。高等教育是一項奢侈品，所以美國的學生貸款自然可以理解成為了消費付出的代價。常春藤既然是頂級奢侈品，頂級奢侈品挑客戶就是一件非常自然的結(jié)果，你有錢只是前提條件之一。美國的華裔卷王一直抱怨美國大學錄取不公平，原因只是錯誤的用了中國的教育制度去推導美國的高等教育。

美國的常春藤名校和學生，并不是我們通常理解的那種關(guān)系，他們的核心是互相成就。常春藤把你招錄進來，給了你四年的大學生活，希望你將來能夠回報學校，這是一種長期的互惠互利的關(guān)系，類似于美國的社區(qū)。芒格的女兒莫莉·芒格曾經(jīng)這么說，“我并沒有想我要和爸爸一樣去讀哈佛法學院，不過當我意識到自己沒有工作時，認為應該去讀大學。讀經(jīng)濟專業(yè)的話，我的數(shù)學成績不夠好。然后我填了哈佛法學院的問卷，里面問你們家是否有任何人曾經(jīng)在哈佛讀書……”

不同的教育體系，各有各的優(yōu)缺點，換一個坐標系，你會對這個世界有不同的看法。

芒格作為巴菲特長期的搭檔，有很多人把他倆的關(guān)系比喻成郭德綱和于謙。

于謙是著名的愛好廣泛，抽煙喝酒燙頭，還自己養(yǎng)馬，偶爾上大舞臺玩玩搖滾，愛好廣泛。

芒格則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巴菲特個人生活總體上比較無趣，滴酒不沾，每天喝可口可樂，吃漢堡，除了看看年報，就是打打橋牌，偶爾還打打高爾夫。芒格的生活則有趣的多。

芒格經(jīng)常性跟老朋友一起聚，從緬因州到愛達荷州，他有很多的朋友，他們會在夏威夷打高爾夫球，或者輾轉(zhuǎn)各大洲，在各類水域中釣鱒魚、北梭魚、大西洋鮭魚或者任何可能上鉤的魚。他曾經(jīng)和朋友馬歇爾以及奧蒂斯·布思到澳大利亞的雨林去探險，也和家人一起去英國、意大利以及其他地方。

因為有錢，芒格還是一個建筑設計師，他可以將自己的建筑理念落實到現(xiàn)實。1995年，芒格給加州的西湖-哈佛中學設計并捐贈了一棟價值750萬美元科學中心，大樓的抗震能力遠超當時的抗震標準，并且落成的建筑女生廁所要比男生廁所更大。2013年，芒格向密歇根大學捐贈1.1億美元，用于建立一棟新的學生宿舍。這棟宿舍大多數(shù)學生的臥室都沒有窗戶，但是卻加大了公共空間，大樓頂層是開闊的公共空間，有休息室、學習室、健身中心，還鋪有跑步道，學生們可以自由地在那里互動。

游艇在美國富人圈比較流行，芒格也未能免俗。他耗資600萬美元，用了四年時間，自己設計和建造了一艘雙體船。當然這個數(shù)額對于芒格擁有的財富來說，算得上九牛一毛。

02律師職業(yè)是芒格人生履歷的基石

芒格最早的工作是律師，這項職業(yè)就是芒格人生的底色。

律師在美國，是非常有地位的職業(yè)。美國體制的特點是律師治國，美國的總統(tǒng)和州長，參眾議院的議員，大約一半以上有著律師背景。

律師在美國，就像印度的婆羅門，或者中國古代的進士階層。

最近眼看就要配享太廟的張雪峰曾經(jīng)這么說，“醫(yī)學很難繼承給自己的直系后代，法學可以?！?/p>

芒格成為律師有著先天的家庭優(yōu)勢，他的祖父是一名聯(lián)邦法官，跟哈佛大學法學院院長龐德都算是老友，父親畢業(yè)于哈佛大學法學院。芒格這個名字，在加州法律界就是一面旗幟。1962年，芒格聯(lián)合另外6名律師成立了一家律所，即芒格和托爾斯律師事務所，后來芒格雖然離開了，但這家事務所依然給芒格保留著一間獨立辦公室。這家律所后來走出了一位證券交易委員會主席，還有一名國家貿(mào)易代表。

我們都聽說過掛相這個詞，就是一個人的職業(yè)，經(jīng)歷，都會反映在他的外在上。老刑警，高僧，臉上都很溫和，因為吃過見過。

古代男有三不娶，女有四不嫁，在現(xiàn)代都能對上不少職業(yè)。我們說一個人顯得富態(tài)還是貧苦，其實歸根結(jié)底都散發(fā)著金錢的味道。

芒格是一個典型的律師。

不管律師在美國有多么高的社會地位，這行業(yè)首先是一項服務業(yè)。

芒格對自己的職業(yè)，專門說了這么一席話：“盡你所能。永不撒謊。言出必行。永遠別找任何借口。如果要開會就早點動身，別遲到。不過真的要遲到的話，別絞盡腦汁想什么借口，只要道歉就好了。他們要聽到道歉，但對借口一點都沒興趣。順便說一句，這些都是非常有用的道理，特別是對于那些立志于從事服務性行業(yè)的人而言。另外一件事是要盡快下決定，別把人家晾在那里不給回復?！?/p>

律師是按時間收費的，這是前提。你必須簡明扼要，在最短的時間內(nèi)抓住重點，向你的委托人告知案件最可能的結(jié)果，讓客戶覺得時間花得物有所值。

電影《教父》中有這樣一句臺詞:“花三分鐘看透本質(zhì)的人，和花一輩子都看不清的人，注定擁有截然不同的人生。

律師的職業(yè)生涯，首先是在不斷訓練你看透本質(zhì)的能力。

芒格是以說話的時候情商不是那么高出名的。當然，剛才這句話說得本身已經(jīng)很委婉了。

芒格在哈佛大學的一位同班同學，亨利·格羅斯后來成了洛杉磯著名的投資顧問。有一次一個熟人評價芒格說財富讓他變得驕傲自大起來，他立即為芒格辯護：“胡說八道，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很年輕很窮，他一直都是那么目空一切的。

芒格經(jīng)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：“你再多想想就會同意我的意見，因為你很聰明，而我是正確的?！?/p>

從這個角度看，嘴臭低情商的人，可能有另外一個優(yōu)點，那就是擅長抓住重點，知道怎么朝你的軟肋下刀子。

這個社會對家庭婦女或多或少的有一些看輕，并不是因為家庭婦女的工作不重要，而是因為這項工作容易讓人跟社會脫節(jié)。

律師這項工作在這方面就做得非常好。芒格的第一桶金，也是讓他有能力脫離律師行業(yè)進入專職投資行業(yè)的契機，就是在從事日常的律師執(zhí)業(yè)工作中得來的。

芒格有一個客戶叫奧蒂斯·布思，父親的遺囑中給布思留了一塊加州理工學院附近的土地。當時加州人口快速涌入，地產(chǎn)投資有利可圖。布思本來想把這塊土地賣掉，芒格建議他自己在這塊土地上建公寓賣掉。布思則干脆邀請芒格兩個人一起出資做開發(fā)商，芒格同意了。后來陸陸續(xù)續(xù)的，芒格完成了5個房地產(chǎn)項目，掙到了140萬美元。那是上個世紀的60年代，黃金35美元一盎司的時代，按照黃金不變價，當時的140萬美元相當于現(xiàn)在的8000萬美元。

芒格一直反對自己的追隨者追求暴富，比如芒格的朋友羅納德·奧爾森評價芒格的投資決定：“這與芒格如何經(jīng)營自己的人生是一致的。他不追求快速致富，而是尋求長期的成功。”

你要是也真這么想那就屬于實在想不開。芒格僅僅通過律師工作不依靠投資就已經(jīng)財務自由了，普羅大眾的我們有什么呢？

芒格的律師經(jīng)歷，至少可以讓我們領(lǐng)悟到一點，那就是選擇工作的時候，這份工作最好能夠跟社會有很多接觸，不會與社會脫節(jié)。

此外，我們要補充的是，英美的這種律師文化，跟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是沖突的。

英美的運行機制，就是律師治國。他們沿襲的是希臘-羅馬的廣場政治體制，政治人物演講的時候滔滔不絕，動人心魄，這是一門藝術(shù)。你去看他們政治人物的公開講話，那是一個比一個的懂節(jié)奏，跟說相聲似得，效果不比德云社差。中國走的則是另外一條路線，影響力跟知名度并不匹配，甚至過高的曝光度反而起到反效果。實際的影響力更多的訴諸于事實、邏輯和義理。

03芒格的智慧

我們紀念芒格，坦白的說就是想從芒格的身上學到致富的秘籍，抄抄作業(yè)，而不是喝一大包雞湯。

可抄作業(yè)既是門科學，也是一門藝術(shù)。我們首先要承認，天分是一種不可逾越的障礙。在天才面前，努力只是錦上添花。

芒格是一位投資大師最重要的前提，是他首先是一個天才。

投資這東西，毋庸置疑需要天分。包括筆者個人在內(nèi)，絕大部分混跡A股的人最后得到的結(jié)論都是，我們統(tǒng)統(tǒng)都沒有天分。市場上那些老牌的賣方分析師，都不會給你股價漲或跌的建議，他只會跟你說，基本面、技術(shù)面和情緒面中的基本面是什么樣的，而且還會提一句，他代表的只是他一個人的觀點。

如果你問漲或者跌，他會直接告訴你，對不起，他沒什么觀點，漲跌要靠你對投資的直覺。

中國文學中，“錯過”是一個常見的主題：君生我未生，我生君已老。君恨我生遲，我恨君生早。

但哲學上并不這么看，所謂“四十不惑”，人過了四十，知道自己的能力邊界在哪里，也知道自己想要的去哪里找，這就是不惑。

風險、機會這些詞，在哲學上是中性的。

投資者對于A股有獨到的觀點，或者堅持自己的觀點，是中性的。就像一個機會擺在你面前，你抓住了，機會才能稱之為機會。同樣，你的觀點符合投資的結(jié)果，觀點才能稱之為觀點。

如果我們選的是做研究，比如大學會鼓勵你有新的觀點，因為研究就是要探索未知的空間。但是投資不是，他要的是正確的結(jié)果。

人到成年之后，你的觀點是不是得到尊重，主要取決于你的地位。但是，地位帶來的認可，跟觀點是不是正確完全是兩碼事，這句話特別適合那些正高高在上或者走背字的人。實際上，A股很多韭菜都來自于在各自行業(yè)做的相當出色的人。無論你在各自行業(yè)做得多么優(yōu)秀，A股都有自己的規(guī)則，他可從來不慣著你。

拋開芒格的天分，我們還是可以從芒格的經(jīng)歷中學到他的一些智慧的閃光。

1、獨特的凈利潤分配制度

我承認，雖然我也見過不少的人力資源制度，但芒格律師事務所的分紅體系，還是讓我有一種腦洞大開的感覺。

“為了讓公司實現(xiàn)精英管理，芒格和托爾斯創(chuàng)造了一套非常獨特的民主的薪酬系統(tǒng)，這也讓他們聲名遠揚。因此，只要條件合適，合伙人之間最高和最低收入之間的差距可以高達5倍。

每年1月所有的合伙人會拿到一張選票，上面寫著所有合伙人的名字，后面有一個空格。公司前一年的凈利潤印在選票的最下面一行。每一個合伙人都要填上他認為名單上的每個人應該拿多少錢，沒有什么準則，只是總數(shù)要等于當年的凈利潤。對年資長短也沒有特別的照顧。合伙人們投票的時候他們可以把年資長短作為一個考慮因素，但也要考慮一個人開發(fā)業(yè)務的能力和是不是一名成功的客戶代表。

選票提交后，公司會在一個坐標中填上每個人的名字和數(shù)字，讓每個律師都能看到自己在別人眼中的排名。福利委員會審核完數(shù)字后會和每個合伙人單獨談一次，然后確定分紅的數(shù)字。"

2、學會跟疾病妥協(xié)

《道德經(jīng)》里講，反者道之動，弱者道之用。一個人要接受自己的反面，才可以長久，所謂的帶病延年，就是這么一個意思。

芒格在54歲的時候做了一次白內(nèi)障手術(shù)，很遺憾，手術(shù)的后遺癥找上了他，2年后他摘除了左眼，換上了玻璃眼球。失去了左眼之后，右眼又發(fā)生了白內(nèi)障的癥狀，但好在最后右眼保住了。此后的40多年里，芒格依靠僅剩的這只右眼，完成了開車、閱讀這一系列的日常生活和工作。

最近還有一個案例，那就是剛剛?cè)ナ赖幕粮?。早?982年，他就做了3次冠狀動脈搭橋手術(shù)。即便如此，基辛格還是一如既往的堅持自己的愛好，熬夜喝酒吃香腸。對了，從2000年開始，基辛格的右眼也失明了。

3、金融其實是個好行業(yè)

金融的魅力，就是10個鍋6個蓋，專業(yè)點講叫杠桿。

芒格早就發(fā)現(xiàn)了，通過制造產(chǎn)品賺錢充滿風險。他曾經(jīng)這么說：“我從來沒有再回過高科技行業(yè)，因為我嘗試過一次發(fā)現(xiàn)有很多問題。我就像馬克·吐溫的貓一樣只要有一次不好的經(jīng)歷就永遠不會再坐到火爐上，哪怕是已經(jīng)冷掉的也不行”。

制造產(chǎn)品之后賣錢，中間總歸是隔了一道，金融行業(yè)直接就跟錢打交道，離錢顯然更近。

哪怕巴菲特和芒格對金融行業(yè)的薪酬體系不滿意，也是無可奈何。在處理所羅門證券問題時，巴菲特指出證券部的106名職員每個人在1990年都掙了100萬美元甚至更多，即便當年該部門的總體運營結(jié)果相當不理想。以至于巴菲特在公司季報中公開表示不滿：“為雇主創(chuàng)造了平庸回報的員工應該預料到自己的收入也會反映出這一狀況。”

4、永遠和靠譜的人合作

當你選擇一個不靠譜的合作對象時就注定了以后的失敗。

芒格的女兒溫迪·芒格評價他父親的人生準則：“從他的經(jīng)商生涯中學到的寶貴一課就是不要和自己不信任的人做生意。如果沒有信任，經(jīng)濟條件如何根本就不相干。大多數(shù)人只會考慮經(jīng)濟問題，認為當自己和一個不信任的人交易的時候合同會幫你把關(guān)。你一定要和高水準的人做生意——和他打交道的都是這類人?！?/p>

芒格也用這種方式說：“永遠不要和一頭豬玩摔跤，因為如果你這么做了，你們兩個都會變臟，但是豬會樂在其中。

對，永遠不要跟一頭豬玩摔跤，離開那頭豬。

5、如何致富

芒格在財富的經(jīng)歷能夠讓你去重復的并不多，但他給出了兩個致富的建議。

第一個，要常年保持入大于出。

芒格說，從起點出發(fā)，在沒有本金的情況下積累起第一個10萬美元是財富建設過程中最艱難的階段。賺到第一個100萬是第二大障礙。要做到這一點，就必須常年保持入大于出。財富的積累，他解釋說，就好像是滾雪球，滾雪球開始得要早，讓滾動的時間盡可能地長。

第二個，自己獨立思考。

他指出：“如果你在思考問題時全然依賴別人，經(jīng)常花錢向?qū)I(yè)人士尋求咨詢，那么無論你何時跨出自己的狹小區(qū)域，都會遭受很多不幸?！彼€表示，“說到底，每一種職業(yè)都不過是哄騙外行人的把戲而已?！?/p>

04寫在最后

我們其實不太愿意去總結(jié)芒格的經(jīng)驗，因為學霸的經(jīng)驗，對絕大部分“學普”、“學渣”甚至“學酥”來說，只會有害。

芒格這一生，哪怕在他最落魄的時候，都比屏幕前99%的我們過得好。

芒格有一句話很有名：“在我漫長的一生中，有兩件事是絕對不會做的，一件事是永遠不要自憐，哪怕你的孩子正因為癌癥奄奄一息，也不要自憐自艾，永遠不要自憐；另一件事就是永遠不要嫉妒，這是‘無赦之罪’中，唯一你不會從中獲得任何快樂的事情?！?/p>

芒格這一生中最黑暗的時刻就是上世紀50年代他的第一個兒子泰迪因為血液病的去世。哪怕是在今天，血液病也是一個死亡率很高的病癥。在除此之外的絕大部分時間里，芒格都過著富裕而且受人敬仰的生活。

芒格跟你說，要跟靠譜的人合作。

可你知道怎么鑒別什么樣的人靠譜么？

芒格至少有信息優(yōu)勢，因為他是律師，掌握客戶大量的信息，好的壞的都有，肯定比你從新聞上知道的多。

很多人其實沒有想過這么一個問題，那就是為什么巴菲特會選擇芒格作為自己的長期搭檔。

最核心的原因只有一個，那就是芒格是律師界的一面旗幟，有了芒格，巴菲特就可以免疫任何訴訟攻擊。

大家都知道一個常識，美國是海洋法系，在美國這種官司滿天飛的地方，如果沒有一個靠譜的律師鎮(zhèn)場子，巴菲特就是再有錢也經(jīng)不起幾場訴訟。

芒格是擋在巴菲特前面的一面盾牌，有了這么一尊大神坐鎮(zhèn)，沒有人愿意冒著得罪整個法律界的風險，去跟巴菲特對線。而且，律師最大的作用不是直接上法庭打官司，而是孫子兵法中講的“不戰(zhàn)而屈人之兵”，把訴訟消弭在萌芽階段。

這就是我們不太建議照著抄作業(yè)的原因。要是你真的想學到點什么，你需要自己去翻芒格的《窮查理寶典》，如果你一開始看得迷迷瞪瞪，這沒關(guān)系，每隔一段時間想起來了你都可以撿起來，那里面的東西需要你在有了足夠的閱歷之后才會有所啟發(fā)。

我們對芒格的認知其實主要來自于他對比亞迪的推薦。

芒格這么形容比亞迪的王傳福：“他簡直就是愛迪生和韋爾奇的混合體；他可以像愛迪生那樣解決技術(shù)問題，同時又可以像韋爾奇那樣解決企業(yè)管理上的問題?！?/p>

芒格是真的跟愛迪生和韋爾奇有交集，1931年10月18日，愛迪生逝世，查理·芒格當時已經(jīng)滿7周歲，至于杰克·韋爾奇，最輝煌的時期是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，與當時的芒格也有很多的接觸。

你看，財富真的是需要經(jīng)歷的，還是早早的開始準備滾雪球吧。

最后，我們這篇文章的引用主要來自中國人民出版社的《巴菲特幕后智囊：查理·芒格傳》，在此一并說明。